古代文人不仅用香,还要用出情趣来,用出意境来,用出“学问”来。
晚唐以来深受文人喜爱的印香(香粉回环往复如篆字)即被赋予了丰富的诗意与哲理。欧阳修有“愁肠恰似沈香篆,千回万转萦还断”;苏轼有“一灯如萤起微焚,何时度尽缪篆纹”;辛弃疾有“心似风吹香篆过,也无灰”;王沂孙有“汛远槎风,梦深薇露,化作断魂心字”。
程序繁琐但没有烟气的“隔火薰香”也很受青睐。如李商隐《焚香曲》:“八蚕茧绵小分炷,兽焰微红隔云母。”文征明《焚香》:“银叶荧荧宿火明,碧烟不动水沉清”。杨万里《烧香》:“琢瓷作鼎碧于水,削银为叶轻如纸”;“诗人自炷古龙涎,但令有香不见烟”。
史上也流传许多文人用香的轶事。同是焚香,却风格各异,可谓烧出了个性,烧出了特色。韩熙载喜对花焚香,花不同,香亦有别:木樨宜龙脑,酴(tú mí)宜沈水,兰宜四绝,含笑宜麝,(zhān)卜宜檀。徐铉喜月下焚香,常于月明之夜在庭院中焚烧自己制作的“伴月香”。蔡京喜“无火之香”(“放香”)。常先在一侧房间焚香,香浓之后再卷起帘幕,便有香云飘涌而来。如此则烟火气淡,亦有气势。